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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秋艷遇

轉眼已是立秋時節,夜露如期而至為莊稼的成長帶來了催生劑。成熟的五穀雜糧為大傢伙帶來了財富和希望。大豆、高粱、谷子、玉米一天一個樣,都變得沉甸甸飽盈盈的。有人種就有人偷,從古至今都有想不勞而獲的人。這時大隊裡就得安排男人夜間下地看秋。男人們都願意看秋,看一次可有好幾個工分呢,往地邊一睡,翹著二郎腿,涼快的秋風吹著,舒舒服服的就把工分掙到了。看秋還有些別的好處,那些好處大家都心知肚明,只是誰都不肯說破而已。

我們這村子「幅員遼闊」、物產豐富,四面八方都有莊稼播種,每塊地的莊稼都得有人看守。看秋是祖上就傳下來的規矩。大傢伙各自為陣,不准拉幫結伙瞎聊天更不能掌燈打牌。張三去東南地看玉米,李四就去西南地看紅薯,一切聽從村長吩咐。吃過晚飯,不等家裡的娘們嘮叨,男人們就卷根草菸放在嘴上吸著出發了。他們肩上扛著一條棉被,新舊不一,胳膊下夾著一卷谷草苫子,或手裡抓著一捲筒狀蓆子,摸黑往村外田里走。

有經驗的人都知道要在露水「氾濫」的地裡睡一整夜,這些鋪蓋是必不可少的。相對的他們都不帶武器,什麼菜刀、長矛全都在家裡窩著,用不著。我們這的人都有一雙鐵拳,把手一握就像兩柄肉色的鐵錘,這就是我們的武器。出發前,男人們都不忘跟老婆打聲招呼,讓賢內助們睡覺時關好門。有些調皮一些的娘們,聽出男人讓她關門是啥意思,卻故意說不關門,誰要進來就進來,反正也不會少塊肉。老婆說不關門,男人並不當回事,往往只是笑笑就走了。他們知道越是說不關門的老婆,會把門關得好好的,而正經八百答應關門的老婆,才需要晚上看秋的男人多長點心眼。

今天我分到了東南地裡看玉米,知道了准信之後老婆就吵著要跟我來。「我跟你一塊兒去。」

我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說說當不得真,說:「走吧,正好給我當褥子舒服著呢!」說完朝她眨巴眨巴眼睛。

老婆噘起嘴說:「誰給你當褥子,我才不幹呢,我是怕你出事,那塊地裡有鬼。」老婆說的也算煞有其事,前年有個姑娘就因車禍死在那附近,她的墳就在那塊地裡。老婆要我睡覺時注意把被子掖緊點,別讓女鬼鑽進我的被窩裡吸走陽氣。

我是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鬼,就算有鬼鑽進我的被窩裡,我還要跟她好好扯扯呢!最好是一艷鬼。

從家裡出來,帶上了「裝備」,我準備去看秋。走在路上,我習慣性地抬頭往天上瞧了瞧。今晚是個陰天,天上儘是雲沒有月亮,星星也害羞得躲了起來,只在東北的天際,偶爾露一下臉。我們這裡俗稱為「露水閃」。說它是露水閃,因為一點雷聲都聽不到,好像跟下雨扯不上任何關係。露水閃速度極快,沒什麼遮遮掩掩的,倏然一閃就過去了。有老人就說不像露水閃,像是鬼眨眼,只有鬼的眼皮才眨得這麼快。我好歹念過點書知道鬼是騙人的,它說是給人照亮眼前的道路,其實照比不照還糟糕,它照一下,亮一下,只能擾亂我們的視線,使黑夜顯得更黑,更暗,更難以捉摸,前面跟塑了一道道土牆差不多。

不過這對我來說無所謂,村裡的大路小路我走過千遍萬遍。哪裡有個石墩子,哪裡有棵彎脖子樹,我都熟得不能再熟,就算在這樣的黑夜再用布條蒙上我的雙眼,我也不會跌倒,不會撞牆,腳丫子也不會邁進村頭的水塘裡去。

我邁著大步向前走,過了村子西南角的一座小磚橋,我就到了生產隊的地裡,一邊是豆子地,一邊是玉米地,中間是一條泥路。在這裡我就更不會走錯,因為兩邊的地裡都有無數的蟲子在鳴叫,叫聲都很好聽,它們的叫聲好像設置了有聲的路標,又彷彿為我指引了一條道,我只管挑沒有聲響的地方走就行了。豆子地那邊是隊裡的果園,我看見果園裡浮起一片明亮的火焰,知道那是種瓜的老人在搖動火麻稈點煙袋。挑選好的麻稈剝皮,用草木灰餵過,就成了火麻稈。火麻稈一點著,就如同青春的火焰一樣,不會熄滅。不用時火麻稈就和平常的麻稈一樣,用時搖一搖或使勁一吹,火麻稈就能升起藍瑩瑩的明火。待明火消失,變成暗火,我才繼續往莊稼地深處走。

今天我看護的對象是高粱和玉米。一走進這兩樣高稈農作物夾岸的小路,兩邊的涼氣就似乎想出來歡迎我一樣呼地吹來,使我覺得像是掉進了河水裡,「河水」陡地變深,而我的個子突然變矮,眼看就要被淹沒。這時我聽見有人咳嗽了一下,一聽聲音,我就知道走在前面的是老羊頭,但我還是問了一聲:「誰?」

同樣處在黑暗裡的老羊頭沒有回答他是誰,只是又哼哼了一聲,彷彿在說:「你說我是誰?聽咳嗽還聽不出來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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